新冠肺炎中的玉兰花开放

“羽衣仙女纷纷下,齐戴华阳玉道冠。”我们赞颂春天的桃花、梨花,却忽略了沙河畔小径两边长着几棵的玉兰。春天一到,他们就自顾自的绽放,并不理会有多少路人驻足欣赏。

绿了芭蕉,白了枝丫。那高大的像一座城堡的芭蕉树,在旖旎的吹风中,一扇一扇,就像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。而不远处的枝头含苞待放的玉兰,经历了短暂的冬天,将要迎来漫长的春天。蒙面的焦躁的买菜人从马路对面走过,并没有发现春深似海,玉兰是海里最不招摇的珊瑚。那甘愿寂寞的花苞,绿里透着红都指着天。咋一看,还以为是树枝上停着密密麻麻的喜鹊一样,或者像极了《红楼梦》中大荒山青埂峰上的顽石。

“玉兰枝头春意闹。”那芭蕉叶就像是吹哨者,紧接着,它身旁的几株玉兰树就逐枝开放。谁先开放,谁后开放都无所谓,最终都要落到芳草上。这玉兰花一开放,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一层层地,像一颗颗白色的羽毛球被春天打到书上,又像是一盏盏孔明灯挂在春天的吉祥树上。那花瓣是椭圆形的,像捆在树上的吊床。花瓣并不是洁白无瑕,它的背后是淡紫色的,就像是渐变色。有一条紫色的中线直达花朵的根部。

新冠肺炎中的玉兰花开放

清晨的时候,雨露还未完全褪去。这些花还有些矜持,像一个个温柔妩媚的淑女。那些六、七片花瓣在枝头上围坐在中间,似在抵御倒春寒时的米粒般的雪花。而当殷勤十足的阳光来临时,它们又放下所有矜持,变得热情奔放,齐身往后舒展开。这时,沙河畔鸟声啾啾,花圃中的鲜花一圈圈地画着年轮,翠绿的斑竹叶在光与影中交舞着变,像在唤薛涛回来似的。那玉兰树像是春天的魔术师,一会儿又将玉兰花变成千纸鹤,让行人流连忘返,想双手合十许下心愿。这玉兰枝头没有万紫千红,却别处不曾有的景致。从远处看,那玉兰花就像是一株雪白的梨树,像一个喜娘穿上婚纱,只有绿地毯。从下往上看,又会发现,它变成了一个个小的风车,它们好像一直在转,淡淡的花香浸人心脾。

我定睛一看,那交错的暗褐色的树枝上,竟然没有一片绿叶。这是玉兰的清高,还是倔强呢?好花不是要绿色陪衬吗?这点看来,它比“众星捧月”似的玫瑰任性多了。它没有牡丹那样雍容华贵,但只要它在那铺满石板的小径上,春天就值得等候。它是“凌寒独自开”的梅花的远方亲戚吗?一白一红,相得益彰。这玉兰若“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”,不必浓妆淡抹,人生如玉兰只图一个独立自由,只图一个“刚刚好”。

“春心莫共花争发,一寸相思一寸灰。”春如旧,人消瘦,山盟虽自在。翻被玉兰冷看,人生苦恋天涯。年年岁岁花相似,只是忘了谁先开放,谁先在春泥里长眠。岁岁年年人不同,只是当初和我赏花的人,此时躲在闺阁中,让我黯然神伤。

他们相约在春天开放,年华易逝,色衰而爱驰。它不得恩宠,只好宿命似地飞过地狱般的草丛。它慢慢地枯萎,水分逐渐被收回,色泽逐渐变淡,整个身躯变得腐烂,最后被肢解……它一次次如仙女下凡,一次次又草草收场,一次次化为乌有,它到底是为了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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